又见她

辞めた筈のピアノ、机を弾く癖が抜けない

她在走向我。

朦胧之中我又见了她，风轻轻吹着，天却阴沉沉的，一片迷茫的原野上，她走向了我。

我便要转身离开，可疲惫的腿已无法允许我继续施力，于是就停下，静静思考对策。

其实距离上次见到她大抵并未过去许久。我回忆起：某天大概应当是个重要的日子，我一边听她描绘梦中景色，一边顺着想象弹奏钢琴——我是一名钢琴师。我记得当时本是一切都正合我意的，她的梦境大概是与我共享的吧——我们过去总是这样心有灵犀。直到，直到，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那个上午，我忽然弹错了一个和弦——分明应该是我最喜欢、最熟练的那个啊！我转身离开了，哪怕听着身后琴声依旧——我知道一定会有一个人赢的。

我其实事到如今也不敢看向她。在原野上，风应当轻拂过她的长发，随白色裙摆飘动，她的眼睛一定还会那样好看，即使是灰蒙蒙的天也无法遮住——但我不敢看。我不愿见到她现在的神情，是喜是怒，我不愿知道——虽然我大概早已预见。

自某天以后天便阴沉下来，日子也迷离起来，我眼前的场景也不断刷新着。我记得我曾处于一个简朴的村庄，那里的人们不从事艺术——他们总是过着平静却又平凡的生活，天天都重复着类似的工作。大家都很友好的，我承认，在那里我曾经开心过。可是时不时我还是会弹起桌子来，这时她的长发、她的轮廓逐渐显影——但是他们都觉得这太聒噪了，于是我的方位又转移了。

所以我还是忍耐不住好奇心。在原野上，夜幕已然降临，风却依旧吹着，长发披肩的她，白色连衣裙上的片片褶皱已然清晰可见，这时她也静静地看着我。眼睛是如此的楚楚动人。远方最高的那座山峰、她、天上最亮的穿透云层的那颗星，都在慢慢靠近我——

「可以与我一起看五个小时后的日出吗？」抬起头的我，在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