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下的成长——Goodbye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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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你好。

写年终总结实在是件很蛋疼的事情：一方面根本不记得这一年自己怎么过的，一方面若不写，又觉得之前的年札全做白费了。今年作为出国的第一年，尤其觉得过得实在很快，仿佛只有一月和十二月留下了印象，更加感到恍若隔世。于是我的初稿里出现了这样一段：

总觉得 2025 过了又好像没过一样。依稀记得年初来了新加坡，然后今年就结束了。做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事，读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书，现在问起内容，全不记得。电子产品换代了，使用时间也自由了，像所有的大学生一样。可获取有效信息的速度反而不如只有周末能上网的高中。买闲书也不必混在教辅里了，却“买如山倒，读如抽丝”。

时间在线性地流逝，人却在原地进入死循环，每一圈都看着不一样的世界，向自己内在看去，却不见一丝波澜。我想这不仅是个人的迷茫，也是时代的病灶……

……实在太消极了，我根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写过如此负面的情绪。

哪怕联赛爆炸那一年，我写退役记时都还抱着某种诡异的乐观。

毕竟我嘛，是个傻大乐！

但这也不怪谁，一切的转变太突然了。突然的高中毕业，突然的第一次离乡，突然的异国生活，都是不小的冲击。好在有预科班作为一个“缓冲”，让我们多少是一群人结伴面对异乡的各种冲击。即使结课后大家散落四方，好友栏总也有几个能倾诉的名字。尤其在国内朋友们高考结束前无人联络的时间里。

但即使这样，也无法掩饰一个强烈的感觉——我的个人成长仿佛停滞了，而这让我一度十分沮丧。

初稿里写的内容，都是我曾经的真实想法，也许也是很多人的想法，太常见了，但每个人都要独自经历。

人很容易把成长想象成明显的跳跃，想读完一本书必须厉害一点，做完一件事必须更接近目标一点。

但很多成长是藏在水下的，在阅读时感受不到的思考，思考难题时微小的进步，在陌生环境下积累的不同经验。他们不像在高中一样有“即时反馈”，刷一套题就说不定会进步几分，回答好一个问题就会得到表扬。但他们更重要，影响更深，更持久。

如果要打个比方，我会说议论文。

我上高中时写作文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吾辈青年套模版，穿插有早读晚读背下来的“知识集萃”上的名句；也有从心所欲发 bia 言，引用的话甚至记不得出处，往往来自多年前无心翻阅的一本小杂志或什么书甚至中文马克思主义文库上的某个小页面。

人生的成长往往是后者，做的时候没想结果，不问西东。过了很久才发现，它们悄悄塑造了现在的我。

要说那种更好呢？我不知道，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答案。

不过至少我的作文成绩，给了我一点点隐秘的启发。

所以生活吧，不要问意义在哪。无聊一点，迷失一点，我终究会找到“我”在何方。

最后引用一首小诗，送给自己，也送给各位有心人：

去爱吧，就像不曾受过伤一样

跳舞吧，像没有人会欣赏一样

唱歌吧，像没有人会聆听一样

干活吧，像是不需要金钱一样

生活吧，就像今天是末日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