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协和实习的日子
这是一篇日记,目前帖主希望能每日更新。
来北京的第一周
好吧我应该学习一下李毅远,真的有不舒服的事情的话就来直接写回忆录。
为什么要选这个鬼地方实习?不知道,跟闹着玩一样。分明是一个随口一说的话却,唉。
其实昨天说如果我来也是“黑户”的时候,就应该直接跟老师说,算了,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回本校找一个老师带。那样子的话,应该还有个机会去,去自己熟悉的地方和实验室做毕设,甚至还有自己软和的床和床上两个抱枕。
算了。先推一会庭院吧。
没推,真说要推了又要开始重新准备心情。
破地方上网需要学号认证,我又是个没有学号的黑户。我能说什么?也好,锻炼一下自己的集中精神的能力,用手机热点的话就不能跟在宿舍一样高强度网上冲浪了。这段时间反正就窝在这里,闲的没事就给自己写有文采的备忘录,也挺好(真挺好吗?可能安慰自己吧)。
跟胡闹一样,这个毕业实习,赶紧结束吧。
事情的起因大概是去年六月份在填推免的申请时留意到这个老师。他说他对我的条件很满意,不过今年只有专硕的名额了,让我考虑考虑。后来嘞,没入营,再次去麻烦老师,给了一个七月份来跟他谈话的机会。
从那一刻起就在胡闹。
七月份去了fdu,跟朱灿老师结识。其实我一直没把那里当回事,毕竟自己水平挺差的。去的前一天晚上还跟何泉树董旭他俩喝吐了。然后全程也是在enjoy这个免费逛游和老师说话的机会。day1晚上,PPT都没做就过去,连吃带拿,day2的笔试乱答一气,面试更是啥也没准备。那几个老师倒是挺好,也不diss我。day3的时候莫名其妙的,朱灿老师就说可以给我一个和化学系联培的名额,完美答应。他这么喜欢那个胡说八道又啥也不懂的我吗?不知道。
从那会开始我的命运似乎就已经算是注定了,要么是fdu,要么是pumc。所以后面的西交、上药所也没有咋认真参与。
然后七月底来协和这里。其实挺喜欢这里的环境和这个老师的。不过当时已经是心有所属了,所以只能跟老师致歉,然后不知道咋就留下来一句“有机会的话希望来这里做毕设”,老师说,“好”。
可能老师已经忘了吧,但是我没忘,他妈的我为什么没忘?真是宁可自己也忘掉了,把这个东西抛到一边。
11月开始找毕设实习。9号联系老师,有一个色氨酸代谢的课题我感兴趣。然后就签订盟约,来这里实习。
我到底在想什么?可能那个时候还有折腾的力气,觉得能够有很多时间来探索北京吧。说实在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没有力气折腾了。分明以前有一个从来不害怕未知世界的少年,敢于执长剑踏遍万水千山,希望看遍世间所有风景。
他死了。
What a pity.
大四上像一个虚幻的梦,把我包裹起来。所有翘的课,所有美化的实验数据,所有在宿舍里惊醒的大中午,都如梦幻泡影一般,让我沉溺其中看不清未来。
然后,就在昨天,预订好今天中午就来这里报道的时候,所有的现实都如尖锐的冰锥一样铺天盖地的扎了过来,戳破了一切虚无缥缈的气泡打在真实的完全没有防备的我的身上,痛不欲生。
我想跟我妈说,但是张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妈以为我在担心宿舍很糟。当然不会啦,当时是在担心自己的未来,会不会也如同那刀割般的雨一样,扎的遍体鳞伤,却又随时随地的蒸发留不下一丝伤痕。
我真的很害怕未来,很害怕未知,害怕到出现幻觉。
某几个瞬间,我似乎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自己,在一块完全陌生毫无依靠的地方犹如裸奔一样生活,结局当然是不得好死。
小曹是对的。
从昨天开始我才意识到自己心里那道隔绝外界的马奇诺防线是有多么的脆弱。
狂躁是为了掩盖我的抑郁
这话是那谁说的来着?反正他也是对的。
我现在蛮想念当时的他的。
好了煽情部分就先搞这么多,希望以后永远不用共情当时的自己。
2.24(day 88)
今天下午开始催催老师,因为实际上实习开始时间是2.24而我已经迟到了。所以心里有点着急,老师说下午给我一个答复看看什么时候到。结果过了一会老师突然跟我说,“不行,药物所今年不再招非保送到这里的学生了”,也就意味着我的实习不被承认,盖不了章。
我:?
内心里想的是怎么现在才跟我说这个事情,我再换实习来得及吗?那一刻心真的要提到嗓子眼了。
好像是因为去年年底,这里发生了几起比较恶性的实习生捅刀子的事情,为了老师安全都不再招了。我只能说很6,药物所这个操作不怕实习生更捅刀子吗?唉,没力气去争论了。老师说现在比较可行的方案就是在他这里实习,然后用他的人脉给我盖一个生物技术公司的章。我不太清楚这个操作行不行,就去问导员了。
刚好导员在大群里发要统计还没有找到毕设的同学的名单,嗯哼,那看来我还有退路。心稍微放下来一点,反正大不了回到学校去让本校安排呗。
然后我就去找导员问这个实习盖别的公司的章合不合适了,导员说“问题不大”。我回去跟导师复命。
为什么不考虑一下本校呢?艹,那样多舒坦。可能一直到最后一秒,我都坚定的觉得来到北京会很快乐吧。
导师雷厉风行的给我办好了临时宿舍,然后告诉我,“随时都可以来了”。但是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如同坠入了冰窖一般。理智告诉我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而且马上就要去上班了。但是在情感上,我完全接受不了自己再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了。分明和刚才那个认为自己来到北京会很快乐的那个人才间隔了不到五分钟,却有着截然相反的态度。
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啊。
我突然感觉胸口闷得透不过起来,就好像前二十二年里所有的被我父母扛下来的物质和精神压力猛的一下子扑在了我的怀里,誓要把我操的千疮百孔才肯罢休。我木然的坐在沙发上,但马上觉得这个姿势实在是无法呼吸,只好躺着,如同睡眠一样强制自己超脱于时间之外。
没有用,因为家里那台平常听不到声音的石英钟,不知道怎么得齿轮的声音清晰可见,咔嚓咔嚓发动机一样很大声的转过一圈一圈又一圈。
四点半,咔嚓咔嚓,五点,咔嚓咔嚓,五点半,翻了个身。右侧卧的时候胸口好像不那么闷了,六点,咔嚓咔嚓,六点半,脚步声响了,钥匙旋转,吱呀一声我妈回来了。
这段时间我到现在都无法用语言来描述,仿佛成了一块因为负面情绪太多而被大脑强制屏蔽的黑洞。我到底在想什么呢?好像觉得那段时间很长毕竟连能消磨时间的手机都没有力气翻,又好像觉得哎我操怎么俩小时了再过几个这样的俩小时就要去北京了。我不知道我怎么想的,可能真的就是和时间之神克洛诺斯亲密交流后被他手里的镰刀一下斩断了颈椎一样。
就像前言那一大段煽情一样,我对未来充满恐惧,即使可以预见它会过得很好,毕竟导师和蔼可亲,认识的师兄也充满喜感。
但我就是喜欢我的温暖小窝。There are creatures in the forest.
什么狗屁走出舒适圈,全他妈是资本家骗人出来给他干活的。
我妈可能看着我躺在沙发上挺难受的样子有点担心。这几天他和我爸好像很期待着我去实习的样子,每天中午和晚上回来都要问一下我“导师让你什么时候去工作嘞”,前几天导师一直没回我,我都如实说了。今天准备好话术了,我妈却不问了,她更关心我的身体。至少这一点上她还是挺让我暖一下的。
“哪里不舒服?”
“胸口有点闷得慌喘不上来气”
“要不要带你去医院看看”
“不用,应该就是太焦虑,歇会就好了”(真能好吗,歇了俩小时了)
“咋了,哪儿焦虑?”
“导师说我随时能去了,我不知道明天走好还是后天走好。”
“明天就走呗,焦虑啥,怕宿舍不好?”
“不是不是,就是又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了。”
我妈有点自顾自的说,也可能在安慰我吧,“没事,宿舍不好咱就住酒店,找个租房子的,反正能想办法嘛。”
但是这几句话突然又把我推向了新的焦虑顶峰,万一真的不好咋办?那我踏马来实习还真是不如回学校了。好在我当时还有点理智,马上把自己又从胡思乱想中间拉了回来。
好吧,那就买第二天的票。早上九点半邯郸东,十一点五十到北京西。然后转地铁二十分钟就能到药物所了。
我爸回来了,家里热闹了起来,让墙上的钟表声音渐渐隐去了。但我心里那个咔嚓咔嚓的声音又随着倒计时的逼近越来越响的摩擦起了心弦。还有十二,加二,十四个小时,连行李都没收拾。
那么我们就开始打包吧。在广东那个重箱子的记忆实在不太美好,我就尽量精简行李。首先外套秋衣秋裤内裤袜子啥的都得带,笔记本和平板得带,实习手册得带,纸笔得带,本子得带,唉我屮艸芔茻咋这么这么多,马上就把一个行李箱占了一多半。
我爸我妈在给我收拾铺盖子,床单被子被罩枕头一股脑塞进真空袋然后呼呼呼一顿抽,但是抽完以后还是很大很大(而且特别重),真的塞不进箱子里了。只好新拿一个袋子。
那这样子的话,我剩下的半个箱子还挺能装。盖章本、鼠标、袋鼠、水杯子、一个抱枕、零食。还有两个高中时候的作业本当草稿纸。真的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以后就完全需要抱枕作业本袋鼠这样一些熟悉的东西来给我一点真实感。
好像比去广东的箱子还要轻,真奇怪。
九点半胸口又开始从闷变成了隐隐作痛。本来想着过会打一把CSGO,不过某一瞬间失去了这样的心情。李毅远也没叫我,就去睡觉了。真要说怎么可能睡着,满满的都是对明天的担心。
从来没有完整看完小桃和小绿的舞蹈,我居然毫无快进的看了五遍。反正也是双目无神的发呆,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觉。
2.25 day87
比定的早上六点半的闹钟要早两分钟醒来,手机里好几条消息,不看就知道是十一点半的李毅远、零点四十的李毅远和凌晨一点半的李毅远,还有几条微信消息,也无非就是12306提醒我离开车不到3小时。没意思,倒显得我被全国最大交通运输企业冷漠霸总狠狠爱着一样。
不想看。强制闭上眼睛,还早还早。又做了个梦,再睁眼才只过了五分钟。不知道谁把时间流速调的极慢极慢。难道克洛诺斯真的是在看人下菜碟吗?谁缺少什么,就再从他的身边夺走,谁拥有什么,就加倍的给予他。遇到痛苦的人就好好享受他在静止不动的时间长河里度日如年挣扎的嘶吼,遇到快乐的人就要让他明白所谓“春宵苦短”又是何意。
眼睛一闭一睁,五分钟又过去了。突然在想小沈阳说的“眼睛一闭不睁,一辈子过去了”似是倒成了一种奢侈品了。
我妈给煮好了猪骨方便面,火候大了软塌塌的,她还在怪我起的有点晚了面条子吸水。只吃了半袋便觉腹中沉甸甸的再无食欲。目送我爸我妈出门上班,现在家里只剩下我和基本不发出声音的姥爷了。
八点整准时出门听着趿拉着拖鞋的姥爷出来送我。“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啊?”我强挤出一个微笑“随时都回来”。
门口有点堵车,送孩子上幼儿园的、送初中生上学的、卖早饭的还有指挥交通的落花流水穿梭在本就不怎么宽敞的小马路上。我看到我想坐的公交车在前面不远处的站牌被一群送孩子的私家车堵着,估计公交司机在骂娘吗?偷笑。但是我不怎么想跑着赶上,时间还很充裕,就让这一趟公交车和我都各自自顾自的往前走吧。
我站在人潮中央,思考这日日重复的生活。我突然想,如果有一天,垂老和年轻都难以惊起心中涟漪,一潭死水的沉闷,鲜花和蛋糕也撼动不了。如果说人开始不能为微小事物而感动,那么地震山洪的噩耗想必也惊闻不了。如果活着和死亡的本质无异,那便也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也许铜的要绿成翡翠,
铁罐上绣出几瓣桃花;
再让油腻织一层罗绮,
霉菌给他蒸出些云霞。
下一趟公交车来的也挺快。十分钟一趟。如果堵车的话,可能两趟会前后脚,而后一趟相对而言更加舒适。这是我初中就总结出来的定律。每当看到大堵车中蠢货带领的人群呜呜泱泱的挤上同一趟车就很想笑。分明快不了多少,却总有人在思考第一趟车能不能捡漏一个东西。
天才创造这个世界,凡人蜗居其中歌颂天才的伟大。蠢货也有用处,取悦天才、带歪凡人。
甚至到车站还要等半个小时才开始检票。
我的车和开往深圳北的车是前后脚。如果坐错了车,似乎反而更合了我的心意?然而不行,真要去了深圳北肯定定要我有去无回。如果我有钱就好了,不用在乎这个班,也不用为自己上错车后悔莫及。想起来今年放寒假在学校待的最后一天,就因为贪嘴自己煮的那包西安特产羊肉泡馍没看清楚时间。等到收拾好东西rush出门时候才想起来一大堆事情。要拉电闸,要关水闸,要找宿管登记离校,因此看着那班能够准时perfect卡上点的地铁在我大喘气之时缓缓开出药大地铁站向着火车站走去。然后毫不意外的接下来所有的行程都在耽搁着,停止检票的广播响起时我才刚进到南京南站还没过安检。差一分钟赶上回家车,差一分钟退票成功,差一分钟改签到下一班车。后来改签了慢车回回血,再去买中转郑州东的一等座回家。里外里亏上了600块钱,心疼了好长时间。
着急是因为约好了第二天一早要回一中,值得吗?如值,因为第二天很开心,但也永远失去了好几个黑夜的安眠。
如果我有钱就好了。
上了车一阵困意袭来,放好行李就躺在座椅上沉沉睡去。左边DF座位是一对母子,孩子似乎是初中生要到北京上学,母亲在送他同时也无奈看着他占着自己仅有一点娱乐项目去“开学前最后再开一把奥利给兄弟们!”。没什么素质的样子,就连她妈妈也忍不住吐槽他“小点声你看隔壁叔叔在睡觉(?我可以不睡但是你要给我个解释)”“到了学校你再说脏话就要被老师打的喔”。右边AB也是一对如出一辙的父子,不过孩子打王者声音挺小,父亲在闭目养神。过得还有点舒服。
再次醒来感觉恍如隔世,看表和地图才发现原来才刚过邢台站。头有点昏的隐隐作痛(学艺不精,我知道睡多了睡少了渴了都会头疼,但分不清自己属于哪种),强制开机,起身走两个来回然后去接了杯水。回来以后心想不能再睡了,宁愿不带耳机打一小会屁股肉也要保持清醒。开始糊,15的一堆miss,14的好评如潮,13的打着打着就吃掉了我的手指。真没意思,李毅远让我学指法,完全摸不清楚,日复一日的重复更是毫无效果,到最后可能还成了新一代邯郸学音游连10的歌也打不了了。索性不玩,安安静静水会群然后等风驰电掣的怪物在下一个站连珠炮一般吐出肚子里所有的内容物。
水群吗?也不过是反复看一点根本进不了脑子的消息,机械性的回着预制消息和预制表情包。
北京西站。人倒是少得有点莫名其妙,记得我第一次来到皇城脚边时的人汹涌到如同满月那日的钱塘江大潮一般,那时的老爹把我和我妈放在一边用金箍棒画了个圈以后自己去面对疾风劲雨办了三张交通卡,整整等了四十分钟才回来。但是今天顺顺利利的出了车站上了地铁,曾经刷到的公众号描述的地铁体验有多不堪,这趟8号线就有多轻松。黄一刀笔下的漫画说掉出手的东西都不可能落在地上,可今天居然有一个优雅的爱心座位留着给我。突然觉得,嗯北京也就这样,记忆中的四脚吞金兽形象遥不可及的皇阿玛给了我小小一点开心。
从西站到药物所几乎是直达地铁,还没有焐热自己腚下的板凳,报站声一响,蠢蠢欲动的大包小包随着地铁急刹车向前冲去,把我向着刚刚打开的门拽了一个大趔趄。好了,到达自己前半年有多想来后边就会有多后悔的地方: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药物研究所。所谓名字越长越有底气大抵是药物所懂得的为数不多的道理之一。
这一路上行李箱和上面放着的一大包被子如同成精一样拽着我朝着宿舍的方向亦步亦趋。不要,不要,不要,不要,唉算了来都来了。给宿管阿姨打电话来办理登记手续,打开一道大门门禁,再打开常年不锁的宿舍小门,下午的太阳光恰到好处的照着被我很大的脚步声扬起的点点时光尘沙,偶尔晃一下眼睛似是在警告我不要离得太近否则我会流泪。
屋里没人,阿姨说,你先收拾东西,加一下你舍友的微信吧,然后推门出去。接着我开始了调查。
宿舍里有三个上床下桌,除了一张床上面没啥东西以外别的都满满当当的,那这就好办了,看来两个舍友也不是很喜欢收拾东西,恰好和我臭味相投。凳子上有两个包,其中有三个镜头佳能照相机和大疆无人机带四块电池,说明两个舍友至少有一个很喜欢拍照片吧。
舍友:朱浩文。来源于他的自我介绍。左边床头挂着他参加学术会议的牌子(我跟李毅远都是这习惯,男人的自尊心一样的东西,就仿佛需要一些类似于高端的小玩意把自己包装起来,用PowerPoint展现自己的Power和Point)右边的安贞医院袋子上面也写着朱浩文……?同名同姓?还是他俩关系这么好互相上床?又或者这个宿舍只有他一个人?
同名同姓基本排除,三人间单只住一个人也有点过分奢侈到我想象不出来,大概率也要排除。那如果他俩关系好的话,我岂不是完蛋。又成了我大三时候宿舍那个相敬如宾的样子。
无语。
凳子上堆满了春季衣物,看起来是同一个人的风格。一张桌子上放着拯救者笔记本电脑,爱打游戏,但是另一张桌子似乎没有什么生活痕迹。洗漱用品只有一套。我测,如果只有他一个人的话,那他真爽!我也会爽吧,人际关系压力少了一半。
翻朋友圈:大约一个月发一次,精心编纂的文案和配图,蓝色学位服应该是他给舍友或者师兄拍的毕业照,22年发了药大的航拍照。得出结论:22年毕业,在药物所读硕士(这么说来应该今年毕业了),本科和我一个学校。对上了,这下所有的信息全对上了。
突然放心了,不要小瞧学长和学弟之间的羁绊啊!!!(突发恶疾)
铺完床犯困了,猫咪一会去找导师好了。两点半左右给导发消息,“我把宿舍安排好了,现在过去找您吗?”,导秒回“来吧我在开会,正好你也听一听”。我:“有门禁好像”,导说“你跟着其他学生从东门混进来。”
上次来到这里的时候院子里门禁森严,是导师派师兄下来接的我,所以这次我还真是有点怀疑能不能像导师说的那样从另一个门进来。下午三点多似乎大家都已经在自己的岗位上开始燃烧或者红温了,真的会有学生吗?等了好久都没什么人,我决定试一把。
作为一个遵纪守法而且没啥经验的好孩子,门卫注视的目光似乎有点过于刺眼了。我以为他发现了我的心虚,停下来跟他解释了“我是来找老师的”,门卫说“你让他出来接你”。我有点困惑的指了指门口那个告示,“不是说登记就行了吗?”,门卫却人机一样重复同一句话“你让他出来接你。”无语,放弃交流并且求助导师,但是这次他似乎完全不回。
站在门口冷风和太阳光交替着打在我的身上,就如同我们家那台空气炸锅一样断断续续的给我双面翻面煎到酥脆可口,心情莫名烦躁。错误的选择:跟李毅远拌嘴。他说我每次提到小南娘就跟动了真格一样,开始红温,跟他互相对拌了几句气的关上手机,导师也还不回我,慢死了。浅看一下时间,距离上次跟保安说话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他应该也忘了吧。我便下定了某种决心似的,反穿上自己那件羊绒小袄,一点一点往门口挪去。我心虚的低着头,但是保安似乎也真的懒得再管我了。果然人家都说,最老实的人永远干不成任何事情。
后面的事情顺利得如同在梦境中重复了千百遍一样,我总感觉我有一个超能力,可以记住曾经自己走过的每一条路。沿着半年前自己充满好奇的摸索路径找到了导师的会议室。里面只有三个人,除了他还有两位研三的师兄师姐。我突然想起那张梗图,一群西装革履的大佬们交流的时候我变成了浑身刺挠的长臂猿在他们周围上蹿下跳隔着厚厚一层毛抓痒。他们聊天的内容好深奥啊,什么G8蛋白(为什么印象深刻呢因为聪明人都把G读成冀)、P62、LC3,我听不懂的像什么奇奇怪怪的枪械名词和一些扭曲到精神异常的western blot蛋白质条带。真的聚精会神的听了五分钟就在犯困,那些名词从我没有一丝褶皱的大脑皮层中滑过,像流星一样只flash了一下让我短暂的开化又完全忘掉。百无聊赖在带的邯郸一中数学作业本上面写写画画,猛然发现经过一个学期的握力器训练自己的控笔好像稳定了不少,写出来的字在自恋的目光中也漂亮了起来。或许我可以试一下画画?这两天该买装备了,小米的触控笔,本子,铅笔最好要粗一点的好擦。
偷偷按亮了手机,果然李毅远在屏幕那边“似乎”有点“关心”我,“咋不说话了,又被我说emo了?”,一句两句跟他说不清楚,心实在太累了。我说过会我回你,现在心情乱糟糟的。说来也是,看到他指责我有什么垃圾就冲着他倒,我想着不能这样,不如直接宣泄给这个破Typora软件,也值得我来慢慢组织语言。反正以后再回过头来看还是很有意义的东西们。导师在学长学姐现场查资料的时候跟我闲聊到一些趣闻,比如说河北的某些高校花五万块钱就能省时省力办一篇博士论文,比如他的大学同学现在在邯郸当某个生物技术公司的小总裁,比如他在小红书上找样品的代打谱什么的。“啊,万能的小红书”,我们一起感叹。有点没话找话的样子了,也挺好,可能导发现我人生地不熟的在他们之中有点尴尬?多好的老师!
我们快进到开完会。导去给我找工位了。在他办公室的隔壁,隔音有点不太好甚至能听到对面的导打电话摇杭州师范的人来给他堂侄子介绍好导师。这下不敢大声蛐蛐(本来也不该这样子),我在屋子最里边靠着打印机,蜷缩着变成了最佳的摸鱼工位。好处说完了,缺点呢?日落西山的时候晒得脸热乎乎的,药物所……你给我……吃了什么…………啊(像耽美文里被喂了电脑配件那样表演,不好意思戏精上身了)。同门师兄在对面屋,饮水机也在对面屋,反正看起来除了周围陌生人比较多也没什么缺点,但是这个缺点也太明显了喂!行了反正安排成这样子我的绝大多数问题都解决好,剩下的时间干嘛好一点,不如摸会鱼等吃饭。
晚饭时间到!已经快整12个小时断碳源的某人已经要饿扁成鼠片了。这次我学聪明完全无视保安大踏步出门,没人拦(废话)。既然开弓没有回头箭,那不如直接办美团单车的月卡,于是某人又在短时间内收下了几乎全城的黄车作为八百里加急的备马。接着我挑选了目视所及最快的一匹,猛的一踩呦呦呦的开始加速。唉卧槽,怎么北京市中心还这么荒凉得跟邯郸小破县城一样,几乎没有一栋高楼,更不要提菜馆子了。骑了两公里路,只看到一家蜜雪冰城、一家瑞幸、一家呷哺呷哺、一家肯德基,没带应急食品的话,看着这些要么连锁要么多人运动有点可怜喽。好耶!看到好几家挨着的饭店,兰州牛肉面和肉包子还有什么炒家常菜。利用点兵点将的方法去要了三个包子,还行,肉馅很大配得这个略微贵一点的价格(四块钱一只),而且有免费的玉米糁糊糊和腊八蒜小咸菜。心情大好,以后这里就是朕的御用晚餐店,赐牌子。(探索度+2)
蜜雪冰城的柠檬水为啥要我五块钱,心疼一秒。
晚上老师办公室的灯都黑掉了,真好,难得享受一下不会被抓包的夜晚。打开庭院开始想推一小会子,没网,那我操了。我硬着头皮到对面屋,假惺惺的加上了师兄师姐的微信们,然后硬着头皮跟师兄要WiFi密码。连上了……吗?怎么这个破地方还要个二次认证,想杀人,这几天要做生物信息学,总不能几个G的数据都疯狂用热点down下来吧,还是明天找导师吐槽去好。今天晚上先开热点推庭院,反正宿舍也没网。周围师兄师姐进进出出的脚步声音还挺大。我有意在他们面前好好表现一下,总不能第一天来就是摸鱼吧,就假装正经在工作。结果他们就一眼也不看我。后来我也懒得再表演,突然间学姐走近了,赶紧切屏,倒显得我更是奇怪的心虚了。等到待到九点半左右,寻思着这一天目测劳动量应该足够了,决定收拾收拾东西要回宿舍了。
那个破凳子坐的真难受。当时老师说工位要有个凳子坐,想让我把他坐的那个带靠垫的搬走。可我矜持的只拿走了那个有点像前几天刚刚从早餐店里顺来的油乎乎的广式小圆凳,坐得腰酸背痛噢哟。
回宿舍路上突然想起来自己甚至没有个门禁卡,紧急求助舍友。小朱“我大概十一点半回去”,在寒风中唧唧站俩小时?不好。我说能不能让我copy一下门禁卡(NFC救我狗命),舍友说好捏小操场见。于是我们在小操场让两个手机亲密接触了一番,真麻烦!破小米手机总是传输数据的时候突然断掉。费了宝贵的十分钟睡觉做实验的时间一切大功告成,溜之大吉!
回宿舍实在是累,啥也都懒得动了,洗澡的事也推到明天得嘞。好巧,写完正好8848个字。
2.26 day86
来协和的第一天居然就写了接近5k的字,看来这几天的要比较简略的写了。虽然挺注意文采的半天才能憋出来一句不咋滴的屁话,但是翻来覆去的看还是感觉挺有意义的,自己真的好牛逼。
诚如李毅远所说,打字的速度永远跟不上你思考的速度,或许是天才们一种日常,所以平常我也会跟赵梓博那样有一点点结巴还总感觉词不达意酒不暖心(?这是可以说的吗),还是就像滔滔江水一样写一些随机想到的流水账相对而言应该会更比较容易调整心情。
以后要改!不能像第一天一样有太多的神情动作和内心描写了,真踏马占时间,要这样还写不写了!
来北京的第二周
3.3 day 81
好的反正先把今天的写完再去追回前几天快要消散的回忆更适合我的体质。
现在是中午两点,手头有很多事情,不过还是义无反顾的选择了摸一小会鱼鱼蒸,困哪!不知道为啥感觉来了北京就根本没有休息好过,是因为床太软了以至于要睡的老腰隐隐作痛,还是心事重重完全无法进入深度睡眠?已经无所谓了,光是活着就已经耗费了所有的力气。噢对了,在家里还会习惯于睡一个中午觉什么的,但是来了这里以后基本上没有睡过,只剩下中午在吃饭的地方游离走神一小会和来到工位一个下午(?)。根本不关心师兄师姐的实验进度还有社交仅仅假装在看文献的爽摸就可以了。所以即使失去了午休,倒也一定程度上并没有那么那么不好受。
昨天睡的有点晚,跟酸妹出去玩了一下午很开心但是很累连洗澡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后来躺到床上有点百无聊赖的样子玩手机(戒断反应大概是,总之干啥都没心情的那种感觉)。李毅远给我发的那个梦境的小回忆录,原来就是讲他复读的二三事,白高兴了。潜意识里还是挺想逗逗他让他老实交代自己那些秘史。好疯狂感觉我放到古代是那种审讯大师,靠嫌疑人一点点只言片语来还原整个案件。我会上大刑,不过我不会造冤案,因为我是大清官!
说来也奇怪,同一天我也梦到了自己复读。从刚上大学到本科都要读完毕业了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做过同样题材的梦境,可能很深层次的思维里本身也对你药并不太满意。说来其实药大除了招办比较抽象,会在抖音上发奶龙什么的,然后抽象的人也很多(参考前两天的瓜),对本科生还是很好的。宿舍基本上是全南京甚至可能是全国最好的一批了,独立卫浴上床下桌空间也很大,买了两年半才将将把自己的桌子抽屉什么的摆满。在没有改宿舍认证网之前网速也是挺快的,给我弄爽了(啊这是可以说的吗),改了认证以后因为有好几次我抽到了大三元但是半夜突然断网让我刻骨铭心并且应该会记一辈子。至少这几年我表面上还是挺满意的,再复读考一个别的地方似乎有点划不来,但是在梦里还是无比自然的听李晓伟逼逼让我好好写语文作文好好积累素材(马宁:那我走呗)。一般梦到的都是春天三四月份真快高考了,我坐回到物三那个熟悉的位置上看核按钮里面的素材,李晓伟拍拍肩,决定复读了就要好好学啊再冲刺一下云云。可我为什么要复读?忘了,好像是上了个很不满意的学校。唉我上的哪个学校来着想不起来了,反正专业很差劲或者学校很差劲要不然不可能复读的吧。我在梦里思维很短不可能产生这样的疑惑或者有刨根问底的想法的,所以总是被硬控(也是,如果认真思考的话会马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是在梦里)。这种梦甚至上了复旦以后也做过两次,我不理解。复旦总不能再让我不满意了吧,那经过这样一番对照实验以后我终于知道了,其实上哪个学校都不是问题,只要你经历过高考,就会无数次反反复复在你毫无防备的梦里被回忆和担惊受怕拉入梦魇。
真烦,高考是全国尤甚河北人民永远能止小儿夜啼的名字。
其实我之前一直以为研究生会过得比本科生要舒服,但是在CPU做了两年实验以后才发现人家说“本科生是金,研究生是狗”,因为我们每个学期做化学实验的时候那个仪器都崭新得跟刚从报纸包里面拆出来一样,锥形瓶上面看不到一丢丢的磨损或者沉淀的痕迹,色谱仪也是从研究生口中夺下来的,八个人能够分到一台价值百万的仪器。我是怎么知道的呢?因为廖声华老板那个实验室要穷得不知道啥样子了。三级能耗的空调坏了一个暑假都没休,导致我和诗凯坐在散热能力如同矿卡的离心机旁挥汗如雨怀恨在心,实在热得不行了要用脸去贴贴离心机壁。可恶啊那个机器里面的样品有温度要求,所以机器自带空调常年保持在4摄氏度,真凉快,样品过得都要比我们好。塑料的离心管洗了烘烘了洗。我“那不是一次性的吗”,师姐说很贵诶一个要十好几块钱。然后我们本科生随便用的什么红外紫外分析仪,师姐也是用完马上要关机,据说一个小时学校要收40块钱。这CPU,穷疯了。古语有云,扫辆单车去酒吧,该省省该花花(什么鬼有这么古语吗)。据研究生的师兄师姐说他们平常用的耗子们也都是我们做完药理实验回收的,肩膀和身上都是标记用的红墨水。那很有生活了一看就是本科生屁也不懂往上面画。一号小鼠点一个点五号小鼠画一条线。啧,说着说着我都不愿意去读这个研究生了。不过好像我朱导不怎么承担教学任务(今年就是跟朱老师朱哥小朱打交道了),那样子的话实验室还能安静一点。一想到假如朱导以后的研究生(也即我)要承担像我大二大三时候那样啥也不懂的本科生做实验还要帮他们写报告什么的,脑袋就都要大了。
药大真挺好的,对本科生,对研究生是真挺不好的。实话实说我挺感动在这四年里,但是研究生太苦喽,但凡学校对我们好一点不要太卷工资高一点我说不准就留下来了?想起来廖声华大声叹息好学生都留不住咋回事类。谜底多明显就在谜面上,永远难忘师兄师姐跟廖声华老师吵架的,但是那实验实在做不出来啊!老师还怪她们菜,有没有可能做出来就能拿诺奖的水平?反正不是啥好记忆。你药醒醒吧拿出点想留下来本科生的诚意好伐。
说来来到这个我不是很喜欢的地方已经是第七天了,似乎心境发生了一丢丢很微妙的变化,至少跟师兄师姐们混熟了也不会再去想着逃避。不过没变的是仍然在心里算着倒计时。看了眼日历说今天是冬九九,春天马上就要到来了。虽然很大概率上这个春天还是现实世界里孤单一个人,不过至少充满希望的日子到了。倒计时也正好到了81天,这么巧吗?那我也可以开始数小九九了,数完也就到了离开的日子。其实看到这两组数据的时候还小小开心了一下,从现在到实习结束也是81天,从现在再到数九冬至也是81天。冬至那天我在家里偷偷看着考研的小朋友们忙着追逐天空中的流星~♪,而我在准备期末考试,好像离现在也不是很远,至少是转瞬即逝嗖的一个瞬间就到了,这么看来,81天也不是很难熬,加油奥利给!正当我小小开心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冬至到现在不是九九八十一天,是过了八九七十二天。那很有挑战性了,再往前回溯九天就是我跟霍鹏宇一起去杭州然后在酒店里把难绷的危机航线和七四九局连看两部烂片的回忆了,想来也挺古早。
总感觉这样子把时间分割成看似并不是那么很长的小段能够更容易让我度过这段时光。好像是老以前的一个小故事了,说从前一个马拉松选手把目标定在终点,然后跑了没一会就虚脱了。后来他把一整段路拆成了好几个小段,每次都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这个小段的终点,很轻松的就跑完了而且成绩有了明显的提高。这个意林体有点太明显了诶,而且这样子真的有用吗?算了,死马当活马医,目前我看看我拆成了几小段?这周末要交初期,清明节想回家或者去找酸妹过生日或者找+0姐姐让她再带我去无锡鼋头渚看樱花,然后半个月以后又要交中期了,五一应该会和李毅远出门?出门回来再过上半个月就结束了。其实这么看拆成半个月过还是挺合理的(尤其是如果中间穿插回家的话,会比高三好熬很多,然我已经没有了那个能活在高三还保持不地雷的能力了,前几天郁闷到差点弄出狂躁II型,要写进我们临医老师PPT里面去的),半个月似乎挺快的,也就相当于去广东玩了两遍;但是再一想到相当于从家到这里两遍的时间,emmm好像还挺慢。
其实半个月这个时间节点目标似乎在上周三已经定下来了,那天师兄师姐带我去动物房看小老鼠,然后给他们打耳洞(当然是为了戴首饰啦,怎么会是因为要给他们编号?不对好像说反了)和剪尾巴尖(整个剪掉!要测DNA做qPCR,看得我幻肢痛),那天真的挺开心因为我一直想养这种带毛的可以rua的哺乳动物。学姐解释说老鼠的性成熟时间一般是八周,所以他们一般半个月来看一次(?有因果关系吗),那我每半个月就都能来这里看看小毛孩子们顺便给他们打打耳洞剪剪尾巴,还挺有盼头(小鼠:你不要过来啊!!)
刚刚说到哪儿了,对,就是心态转变以后这个回忆录也写的很快了。之前一直是在斟酌字句想写成那种能出版的小说一样所以进展缓慢,五天才写了一天半的内容。昨天看的李毅远给我发一个晚上写的6k字大作文完全体验不到他说的那种“思考永远比键盘要快”的那种感觉。但是转变心态以后好像就强制变成了一个第三人称的视角来观察那个叫徐劭鸿的小废物怎么样在这个高手如云的课题组艰难地找到自己的使用价值。作为一个忠实的记录者,我当然就变得不那么多愁善感,不那么碎碎念了,然后就有了这样子一泻千里的文章(或者说的恶心一点,以第一人称看自己的经历就像要自己把自己吃的东西拉出来,会便秘,换成第三人称以后就变成了窜稀,噗噜噗噜,今天的很多好玩的经历出来了。好恶心,我还是不说为好)。
上午去办那个网络准入系统,药物所这点上还是挺不人性化的,分明能连上这个WiFi的都已经几乎排除掉所有的外来之人蹭网的(楼道里连个凳子都没有谁来着蹭网,也是过分自恋),还非要找一个网络准入系统来二次认证你是否是真的属于这个地盘的内部员工。无大语,在经过了一周流量咔咔掉的生活以后终于导师给办好了。其实上周五这个表就填好了,但是过去的时候人家说“我今天很忙你下周再来吧,再委屈几天”,内心说我可去他的吧,但是还是很体贴的跟人说好吧那我下周再来。结果上午连着跑了三次。前两次敲门进去,打开门里面一个人也没有,那师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第三次敲了门门把手拧不动,这还没到饭点儿呢你就已经去吃饭了,有没有感觉一丝丝的对不太起我。你这个冷漠无情的信息中心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你!不过下午一点半左右来的时候拿上表很丝滑的进去然后办好了,里面那个女的长得跟何泉树一样(虽然树很帅但我仍然不觉得这是个褒义的形容,因为女的不太应该留胡子才对吧),人倒是不错。她问我有没有看完所有的注意事项,我说看完了。她说那我问你密码的要求,有什么,不能有什么。我真是一脸懵逼,磕磕绊绊跟她说了一遍自己记得的什么东西。她又问我,规定多久改一次密码,去哪里改。?我服了,我只知道要求三个月改一次密码,但是那会哥儿们已经滚回到CPU了,真没注意。她很严肃的跟我说,你要记住,在准入系统首页可以改密码。我耸耸肩,无所谓,估计真的用不上,她更严肃了。不过反正给我业务办好了(难绷,看界面是WinXP的网络管理员那个界面,估计跟那个女的一样已经是上好几个版本时代的眼泪喽),溜之大吉。
说到密码,想起来我给自己设置的一个巨强的密码,发给李毅远让他品鉴来着:191919NSWEbfz!。李毅远看了半天都不知道啥意思,我说你读一遍呗。他“你是我儿,百夫长”,什么玩意,读个密码还要在我身上揩一把油?我当时说实在话真的不信他看不出来,多明显,看到1919即使想不到野兽先辈也要想到清老头国士无双断幺九吧,后面还有NSWE这种一看就是指示方向的词汇。不想跟他说话,去吃那家特别好吃的肉包子店了。今天挑了一小会,看到他们鲜肉馄饨还没吃过就来了一碗。12块钱好像就给我上了六七个馄饨,本来觉得性价比不高,但是看到每个馄饨里面满满的都是肉突然就觉得卧槽你看人真准。唏哩呼噜没几口就吃完了倒是也顶饱,馄饨馅应该跟肉包子馅同宗同源自然也好吃到枪毙周围人也不心疼。然后使劲薅羊毛盛了两碗玉米糁,跟回家过年一样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就着小咸菜呼噜顺下去,拍拍肚皮往外走。突然想起来距离给李毅远发那个密码已经两个多小时了,看来他还是没有猜出来?猪。给他解释了一遍,这个密码真的挺棒的实话实说,能拦住国外的绝大多数黑客(除非他们对博大精深的中华博彩文化很感兴趣),国内的也能拦住不少,总不会有人想到用一串跟自己毫无关系的密码来作为自己的吧。(探索度+2)
想起来中午吃的那个老儿北儿京儿卤煮火烧,34二两35三两,那我肯定选35的啊,结果巨大一盆子差点没吃完。本来带着那个很难吃的在前门买的麻酱烧饼想着到时候泡卤煮汤喝也不错,然后猛然发现吃完以后就啥肚子也不剩了,然后又把它装了回来。卤煮吃的挺过瘾,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吃肥肠还有猪白下水了,带着点腥味的我可喜欢吃,感觉身体里有猫的基因。下次不能再要一盆子的卤煮了,吃不完,草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北京的小吃就开始妖魔化了,豆汁炒肝卤煮火烧什么的。南二环确实是美食荒漠,但也不至于这些东西都要贬低一遍才能坐实美食荒漠的身份。我喜欢吃的北京菜:北京烤鸭(真喜欢吃,尤其是酥皮的,跟南京那种烤完了扔卤水里面皮软塌塌跟袜子一样的烤鸭都不是一个档次的),老北京冰糖葫芦,老北京卤煮,老北京门钉肉饼(上过20年山东语文卷的,导致我做题那日一整天都在馋的不行,那会还是在小学部补课,一想到我嘞同班同学们可以瞬移到北京吃肉饼而我只能被关进去补课就要生气的直翻白眼),老北京糖火烧,老北京鸡肉卷还是肯德基的好吃。老北京豆汁?那个还是算了,有多远滚多远。
总之毛主席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所以我基本上都调查了一遍,还行。但是豆汁是真的yue。师姐说你不要把它当成豆浆,你把它当成一味药就没有这么抵触了。啊?那我咋闲的没事去喝药,更抵触了。
今天导把我叫办公室让我换了个课题做,开始担心自己能不能按时毕业。在小红书上搜了好久本科延毕二辩什么的,看到延毕率大概5%,好像还挺多的,不过平均到一个班也就一两个人。让那个我咋看咋不顺眼的吉力哥延毕吧,别落到我头上。
据说保研的人学校会一路开绿灯,因为学校肯定不希望一篇小小的毕业论文就来影响自己这一届的保研率,那行吧,有免死金牌在手,放心开搞啰。希望导师能对我再好一点,再好一点。
今天的就算写完了吧,效率还挺高接近5k字,也快十点了。实在不想回宿舍,工位网有点太快了,爱了爱了,回到宿舍又要犯赛博幽闭症,不如多呆一小会听师姐们聊八卦。
明天要开始写开题报告了,祝一切顺利,晚安。
3.4 day 80
现在是晚上九点二十分,闹钟响了,砰的一声是导师关门的声音,他终于下班了,这是我第一次见他留的那么晚那么晚。
照例写点什么好了,不过似乎没有很大的心情。说实在话今天晚上心态和昨天截然相反,又在开始——我实话实说了——讨厌这里了。
工位网速真的很快导致我在知乎那个带很多盐的地方摸了小半天的鱼,读文学、读无情对、读别人的心情和生活、读物理定律、读化学反应。今天其实导师还有师姐布置的任务啥的还挺重的,但是没啥心情干。很神奇,一种totally exhausted 的情绪在我心中蔓延。
今天开始写开题报告,至少2k字,应该算是比较简单的一个东西。昨天问了ChatGPT,把自己课题需要的大多数东西问了清就已经够2k字了,再加上一点自己的斟酌的话、一点解释、一点转场和逻辑,就差不多是很完整的Abstract,所以我都不怎么慌。但话是这么说,坐在天宫院那个小吃店吃晚饭的时候还是有一丢丢焦灼。马上周二过去,一周的时间只剩下三分之二,才刚刚写了个开头,保不齐周五要加班喽!陶师姐说喜坤师兄那里有比较成熟的方案想让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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