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华某自来水工程报装项目记事（一）初到金华

 

　　我是一个苦逼的长沙IT人，大学毕业后到深圳找工作，却丢了毕业证和学位证及其他所有的证件。无奈回到长沙，机缘巧合和朋友创业，2008年有点起色，却被其他股东陷害入狱（此处可写一本书，等老了写回忆录），后得亲友相助才免于牢狱之灾。创业多年未能有所回报，还欠下一身债务，以及还有还不完的人情债。心灰意冷，苟活于世上，幸女友不弃，无房无车，但已结婚生子。

　　2012年，刚过了冬天的“脚都”，随即到了夏季。一家老小三代同堂，本来其乐融融，只是公司经营也一直没有起色，虽无衣食之忧，但也倍感沉重。多年内心的屈辱犹如休眠期的火山一样积蓄着，在烈日的炙烤下终于爆发了。我终于下定决心，就像九年前刚毕业时那样，踏上了开往浙江的动车，目的地浙江金华。相信有梦想的草根程序员在追逐过后更能体会这种感受。

　　7月初，正是暑假放学的时间，只买到到金华的站票。长沙开往上海的动车在温州动车事故后，最高时速就只有160公里/小时，到金华需要七个小时，以前到上海也是七个小时。考虑到我的笔记本已经用了四年多，已经不能胜任开发之职，所以这次我带了一台台式机（双核2.8G/8G内存），显示器由吉日嘎拉从杭州帮我带过去。这台主机在动车上理所当然的成了我的座位，在到达金华后，机箱上面居然有了不深的两个窝，我们一致认为，这才是真正符合人体工学设计的机箱。那天是周日，车上人很多，一路上天气很好，蓝天白云，青山绿水，长期在钢筋混凝土的城市中忙碌的我，在这一刻，突然感到特别轻松，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留念。

　　中午到餐车买盒饭，看到排了很长的队伍，担心电脑放一边不安全，心想总不能提着机箱去排队吧，于是在旁边等。这不等不要紧，一等就是两个小时，两点多，后面的队伍终于忍不住爆发了。排队的乘客发现有人一箱一箱的拿走了盒饭（动车上的盒饭都是做好了，只是用微波炉热一下），于是大伙上前发飙，买45块钱一份的盒饭还要走后门，确实够气愤的，于是大家展开了对动车、铁道部的讨伐，并有暴发户要求全包所有剩余的盒饭。乘务员一直在解释：旅行团很早就预订了200个盒饭，加上列车超员，买盒饭的也多，列车上的微波炉不够用，他们是从早上九点多就开始热饭（难怪十点多刚上车就有卖盒饭的来了，当时不知道没买真可惜了），他们仅仅给旅行社一个微波炉用。随后可能旅行社的饭拿的差不多了，盒饭终于堵上了饿晕了的乘客的嘴，我在三点钟左右也买到了盒饭（梅菜扣肉的只要30，加上5块钱用开水冲的脱水紫菜蛋汤，不知道可不可以不要）。

　　吉日嘎拉是来自内蒙古的蒙古族人，“吉日嘎拉” 是蒙古语里吉祥如意的意思，我平时叫他吉日。网上认识他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准备用他的通过权限系统做我公司项目的后台管理。因为我当时还在管理公司，没有太多时间学习，加上水平有限，不太会用，虽买了但一直放在哪里。后来在公司专管技术，加了通用权限的QQ群，也参与了通用权限的部分修改和完善，慢慢的熟悉了，今年上半年已经把公司项目的管理系统用通用权限做了一个。该工程报装项目便是由他带队基于通用权限开发的，我也有幸做为这个项目的开发人员全程参与项目的开发，这也是这篇文章的由来。

　　到达目的地车站，天已经黑下来了。下车后在车站外面，吉日嘎拉已经在等我了。高大的身躯，圆而大的脸，络腮胡茬子，可能天黑的原因，脸看上去比较黑，典型的北方少数民族特征。我虽然没有在北方生活过，也能知道他就是吉日嘎拉了。打过招呼，吉日嘎拉马上帮我拿电脑，刚巧另外一个项目成员也到了——郑和（名字留过洋），因为刚毕业，年龄和我们差一截，我们叫他小郑。小郑很勤快，也马上帮忙那东西，我们在附近找了家饭馆吃饭，结果吉日嘎拉和小郑都吃过了，就我一个人吃饭，我们三人一人喝了瓶啤酒。吉日嘎拉以前来过了解情况，客户单位附近只有工厂，没有商店，我们要先去买好生活用品，凉席、风扇。结果吃完饭，风扇落在饭馆里了，差点成为当晚的悲剧。

　　客户单位在市郊的开发区，打车过去不打表30块，还不讲价，没办法只能认宰。车上，吉日嘎拉给我说了些当地的情况，浙江的经济是内地不能比的，一个县级市的GDP可能相当于内地中等发达的地级市了，在开发区，大大小小的工厂规划的整整齐齐，晚上不少工厂都在加班，但街上人很少。城市越发达，机会就越多，这是为什么软件行业在发达地区更好发展的原因。

　　到达客户单位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住的地方也在单位，其实也是我们工作的地方，一楼，酒店双标间的格局，两张床，两张桌子，有卫生间和浴室，没有热水，当然也不需要。有点郁闷的是没有空调，我们下车时发现风扇落在饭馆了，白天的气温37度，晚上也有30度左右，风扇都没有，心想晚上有的受了。困难如期而至，但一般的困难是很容易克服的，譬如，我们当晚就睡到了外面的楼顶上，让我回想起大学时睡楼顶的时候，湘江边上，即使在最热的三伏天，宿舍的楼顶在半夜后都会有点凉，我们睡楼顶的时候除了带凉席还会带被单。还想起了睡在楼顶上的女同学，只是这是别人的秘密，不说了。就是二楼的楼顶，下面是单位食堂，晚上有点风，也没有蚊子，除了对面工厂的机器轰鸣有点吵。白天坐了天的车，有点累，十点多就早早的睡了。

　　吉日嘎拉当晚安排了一下第二天的事情，小郑先去饭馆拿昨晚落下的风扇等物品，在买些其他的东西，我让小郑帮我买点纱布和棉签、络合碘，我骑车摔了胳膊，有擦伤怕发炎需要换药。我的工作是把开发环境调试好，平台也搭起来，以尽快进入状态，晚上因为找不到无线网络，只能等到第二天设置。

　　早上四点多，天就亮了，五点，太阳就出来了，我第一次体会到时差居然是在楼顶，长沙与金华经度相差8度，按理时差也就半个多小时，但感觉差很多，七月早晨五点的太阳，很容易就把我晒醒了，回到房间接着睡，七点左右起床。洗簌完毕，去吃早餐，我们并没有在客户单位的食堂吃饭，吉日嘎拉没有说，我开始也没有问，后来吉日嘎拉告诉我是避免和客户的工作人员经常见面，具体为什么我也不太清楚。我们到对面汽车轮毂厂的食堂吃饭，和学校食堂差不多，价格也和学校差不多。

　　吃完回到房间，真正的工作开始了。房间并没有网线，我的台式机不能联网，幸好我带了无线网卡，此时发挥了重要作用，不然又要折腾半天还开不了工，网络接入很顺利，配置好SVN，同步代码，吉日嘎拉以前做过相同的项目，经验丰富，在我们来之前就已经做了很多工作，大部分数据库都是设置好了的，上午就开始看文档，熟悉项目。只是七月连风扇也没有，早就一身汗，虽然没有别人，我还是没敢光膀子。小郑去饭馆取风扇，买东西，中午才回来，也是一身汗。

　　中午太阳很大，去食堂要走一段路，都顶着太阳晒，我在眼镜上套了墨镜镜片，不然眼睛都睁不开，到食堂点了四个菜，每人喝了一瓶啤酒，我还吃了一大碗饭，碗比我家的菜碗还大，不知道怎么一下在这么能吃了。吃完回来，又是一身汗。

　　下午虽然有了风扇，但气温越来越高，大家终于扛不住了，光膀子，我换上了五分裤，拖鞋。吉日嘎拉夸我准备充分，自己还去冲了个凉，自来水厂的水很凉，洗完能凉快一阵子。小郑的电脑有点慢，而且开发环境是vs2008，需要重新装vs2010,吉日嘎拉给了他移动硬盘安装，却始终无法安装成功，晚上卸载后用我的安装程序，安装成功了。

　　晚饭仍然是四个菜，每人一瓶啤酒，只是这次我吃了两碗饭。

　　晚上继续加班，小郑继续调试环境，我还是看项目文档和代码，一直到十一点多。洗完睡觉就到了十二点了，大家都决定继续上楼睡觉，虽然楼顶的地板上铺席子有点咯得慌，但比起房间的热和蚊子还是要舒服多了。

　　第二天依旧五点起床到房间睡，用风扇驱赶蚊子，效果还不错。下午，小郑的环境又出问题了，其实一直都没有配置好，重装vs2010都不行，吉日嘎拉让他重装系统，一直折腾到晚上都没弄好。晚上吉日嘎拉有点烦了，说一个环境两天都弄不好，我后来用维护U盘帮小郑装好了系统和vs2010、sql2008等开发环境，一切顺利，以前自己折腾操作系统的经验没浪费。

　　晚上仍然差不多十一点多睡觉，在楼顶上望着天空。多年没有吃过这种苦头了，虽然我不是一个怕苦的人，当年高考不也是天天十一二点睡觉，早上六点就爬起来了吗？似乎越苦的日子，我越有力量，我自己这样鼓励自己。

　　初来金华一文，到此为止。

思考：

1、暴发户包下所有剩下的盒饭，会发给大家吃吗？

2、小郑的开发环境为什么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