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喻家山下的投稿
回家路上是自在地漂泊。坐什么车、买什么票,家人不太管,太远也管不到。于是常常是在傍晚悄然离开,在摇摇晃晃的睡梦里穿越中原大地。醒来望向窗外,已然回到久违的华北平原——朦胧的天色里,平坦,辽阔,一望无际。
这条路也总是辗转。也许因为好奇,也许因为自由,我一度也乐在其中。当然也有客观的缘由:武汉地处京广线上,而我家在京九线上,沟通两线的列车本就不多。
起初襄阳始发的K974还停靠汉口,可惜我刚上大学即改线,首次回家只好去信阳转乘;第二次又因购票仓促,转而前往麻城搭动卧;待到第三次,K974已变为厦门北始发,改停麻城,只得另坐高铁前去,再异站换乘;到了第四次,再遇仓促情况,不得已蹲守刷票:两眼紧盯屏幕,手指疯狂刷新,心跳不断加速,终于抢到一张京广线北上的卧铺,如愿踏上归途。
返校时就全然不同了。家人会送,主张去大站坐车,主张坐之前坐过的车,图个安全省心;带的东西也要更多,塞满了穿的用的,还捎上不少吃的。
于是我拥有了很多个相似的傍晚,在暮冬,在夏末。只是告别的地点悄然在变:最开始在武汉熙熙攘攘的校园,后来是在北京西站恢弘的站厅,如今在家乡小站昏黄的候车室里。
至于车票,几乎总是那一张D37。它曾经是一站直达车,我初次乘坐正是2024年初“直特换桶”的时候,体验感在过夜车里堪称舒适。刚升上大学时无忧无虑,睡眠沉酣,技停石家庄、郑州时浑然不觉;压力大了以后难免辗转反侧,半夜迷迷糊糊浑浑噩噩地睡着又醒来,不知不觉已经到江汉平原了。
就这样,不知道有多少个冬夏,我带着惺忪睡眼走在汉口站一站台上,带着些许对改变的期待,准备迎接全新学期的生活。
隔山隔海回头望,最远最近是家乡。——《天知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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