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這一天

這兩天是我 25 歲的生日，去看了人生第一場線下 脫口秀。

其實昨天，也就是週五， Outlook 日曆就彈出了提醒，說明天是我的生日。好開心，又能胡喫海喝好好犒勞一下自己了，而且還趕上了週末。

但我突然想起來去年陪我過生日的人，今年並沒有邀請我過生，就有點失落和疑惑。我今年還可以繼續邀請他嗎？我不知道。其實也沒什麼，一直以來都不太習慣別人陪着一起過生日。也就這樣持續 25 年了。

想的有點多了，在項目跑編譯的時候，打開小紅書，看看有沒有什麼項目沒有做過，趁着今晚去嚐嚐鮮，目標鎖定了兩個活動——「相聲」、「脫口秀」。

但我發現演出的地方距離單位都好遠，都在 10 公里開外，人氣高一點的，基本都在城牆邊上。說實話有點猶豫，要不還是在家躺着算了？掙扎了一下，決定還是要勉強一下自己，出個遠門。同等價格的情況下，脫口秀可以坐在第一排，而相聲只能到第三排，所以我選擇了「脫口秀」。就是這麼簡單粗暴。

進入美團貓眼演出，選了今天 19:30 的場次，付款的時候提示不退不換，實際也是這樣，只要付了款，就沒有退款的入口，這下再不願意，也只能逼着自己去了。

熬到下班，坐上地鐵，近一個小時後，我到了曲江，一出地鐵就感到視野開闊，這邊的高樓大廈不多，而且綠化比較好，但怎麼也拗不過 7 月西安的太陽，曬到就要命。

地鐵離劇院不近，找不到共享單車，只能徒步過去，走了 20 分鐘，沿路看到非常多的旅行賓館，口渴，但沒有找到一家超市，蜜雪冰城離廣場又 1 公里遠，想想還是算了，走進附近的飲品店，茶話弄、霸王茶姬、鮮果時間，都有點貴，掃碼看完價格就走出來了，對，我不捨得花一頓飯錢買一杯甜水。幸運的是，終於找到一家超市，3 塊買了一瓶農夫山泉。

廣場很大，雕像很高，而我找不到北，東轉轉系轉轉終於到了劇場門口，已經是 7 點，來不及喫飯了，坐在門口的椅子的人不多，我也找到一張，坐在上面刷起了抖音，幾分鐘後抬頭，門口的觀衆已經排起了長隊，我感覺不對勁，只能起身，站在門口硬等。

20 分鐘過後，終於開始檢票了，因爲多花了幾十塊錢，前兩排位置隨便挑，有點靦腆，所以坐到了第二排，但後面來的大哥身材高大，坐在了我的前面，我的視野直接被擋住了。我有點着急，想換座位，但第一排只有邊緣的位置了。沒有辦法，坐在了側面。

這是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只能看到演員的側臉，正式開講之後幾乎沒有眼神交流，開場沒十幾分鍾之後就後悔了。怎麼說呢，你有在門縫偷看的經歷嗎？就是有一種莫名的「偷感」，我明明花了跟別人一樣的價錢，卻有一種莫名的「羞恥感」。

週五晚這場一共 90 分鐘，4 位演員，第一位是「啾啾」，簡單的熱了下場子，給我們這一百多個人講了一些規矩，比如不要隨便接話茬，不要錄音錄像；第二位是「王躍」，地域梗偏多，最後合影的時候人不在，應該是已經回去看娃了；第三位是「常 Sir」，口技比較厲害，很多粗口的時候都自動消音了；最後一位表演的是魔術，實在記不得叫什麼了（不好意思）。

遺憾的是，本以爲坐在第一排就能被自動 CUE，能互動上一兩句，但不主動或者猶豫的時候就會被別人搶掉。如相比單身的光棍，身邊坐着位異性的人就更能拿來開涮。跟我這樣內向的要死的人相反，現場有幾位未成年和高考生格外積極，你能從他們表情裏面看到生命的活力和目中無人。

對，就是目中無人，他們的笑聲很響很刺耳，也總是不遵守規則，隨意接話茬，錄音錄像。我坐在右側什麼都能看到。所以整個晚上有無數個因爲他們突然襲擊，而出戏的瞬間。我很生氣，我又不是來聽開放麥的，誰願意花錢浪費一晚上來看幾個未成年作秀？

一個陳詞濫調的問題就是，「你的擇偶標準有幾點」，我這場也有，一位未成年說「高」「帥」，主持人問爲什麼沒有富，她回「我已經很富了」。印象裏現場反應寥寥，我好像也被戳中了，又一瞬間又回到了現實。我疑惑的是，爲什麼富婆會挑這樣偏僻的劇場？我無法判斷他們話語的真假，這些好的壞的，只能一併照收。

現場還有幾位媽媽，帶了孩子，所以正常太葷的段子不能講。開的最多的，大概就是陝西、曲江的段子了。但我一個外地人 GET 不到，只能挑準恰到好處的時機，用力鼓掌。

但人有不甘心，不甘心的時候就總會往奇怪的地方使勁。表演完後，主持人簡單的合了影，拉了羣，發了個活動紅包，規則是最後搶到紅包的人能活得一張贈票，幸運的是，我抽到了，還是手氣最佳。終於被主持人 CUE 到了，這種感覺棒極了，但高光只持續了 20 秒。這場表演就單方面的宣佈了結束。

觀衆快速退場，我跟着走出場外，演員叫我們這些中了紅包的人在抖音/大衆點評上給個好評，然後就能拿到今晚的贈票。我旁邊的大哥嫌麻煩，說了句「好麻煩，不要了」，就轉身走了。我笨拙地打開抖音，把今晚的一些照片放上去，用力擠出了幾句陳詞濫調的話，詢問演員是否可以？

他簡單地看了兩眼，就把票塞給我，匆匆地走了，臨走前還跟同事說了句：「要去趟醫院」。是啊，他們也是有生活的，況且還是週五晚上，也應該得到完全的放鬆。

下樓的時候，我拿着贈票有點雀躍，準備發朋友圈的時候才發現，羣裏面只有 40 多個人。會想整個晚上的情緒波動，實在是太快了，甚至包括最後搶紅包的瞬間也是這樣，場子散了，你什麼都不是。

我走出商場，迎面來的就是一陣陣未散盡的熱浪和人流。花裏胡哨的漢服女孩穿梭在每一處景點，拍照的人絡繹不絕，儘管這僅僅是個南北的通巷，卻被無數的霓虹燈和人流打亂方向，這下我更找不到北了。

跟着地圖，擠進晚上 9 點的地鐵。回到家，已經快要 11 點，洗澡睡覺。臨睡前回憶了下今晚講了什麼，大部分其實已經忘了，整場也沒有想象中深刻的話題。

總體上來說，不好，但也不壞。

Source via: https://note.bgzo.cc/weekly/1248-birthday-in-20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