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石之瓠 — 章一 — (一)
五石之瓠
p.s.
本文所有内容均为虚构,其中所有言语均为行文需要,不代表作者观点。
叙
前些日子写《山陽之歌》,结果很是满意,但是这么多篇文章写下来却觉得没能将我最自以为意的那种疯狂写出,只因文章都是以晏自摘这一视角去看,此文只为写一个纯粹的疯子,伍时散。
五石之瓠形容容量极大的葫芦。放在此处大意指伍时散的思维极其广阔而随意,不可捉摸。此文也主要写那些极其混乱的思想。
$ \mspace{ 250mu } $ 2025.5.20 晏自摘
章一:Guernica

(一)
人类在这世间已存在了百万年之久,但如此长的时间竟然只够他们发展出来两件有用的东西——科学和艺术。科学充盈人的理性,而艺术丰富人的感性。除此之外,我尚不知那些礼仪廉耻,道德心律,法律条款乃至于政治手段能看出个什么作用?以上的诸事除了抑制人的天性,便是消磨人的欲求,让人变得不再像人,我只能如此说。
所以说规律,规范,规则,在我看来都是对人性的扼杀,我很不喜欢,我喜欢混乱。人的思想,人的行为,乃至人际关系,社会结构混沌,“我即是奈亚拉托提普,我即是伏行之混沌。”
且以科学为例,科学家们穷尽一生,只为寻求规律。可是他们都阻止不了熵增,也解释不了混沌系统,宇宙终是归于混乱,所以说科学,有用是有用,但是没有意义。
我便去追求那有意义的。
我认为艺术的形式极其广泛,我概括为对欲求的满足的追逐,像那些古代的诗词作家,写作是为了爱欲,建筑师、画家、雕刻家(我认为这都应该叫做工艺美术,不明白人们为何都将画作排除在外)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创造欲。本质上也是对欲望的满足,故而和那些变态杀人狂,强奸犯也是没有区别的,只不过同为艺术,其格在我看来有高低之分而已。同是杀人,杀有钱人,杀穷人,杀社会的精英,杀社会的渣滓,很明显每一对中前者都更有难度,引起的轰动更大,故而格也更高,像开膛手杰克那般虐杀妓女,在我看来只能称作不入流了。
假如你说我抱有如此的想法只是为了出名,那恐怕并不正确,因为在我看来仅仅是为了出名,杀死一个大人物之后锒铛入狱,虽然也是欲求的满足,不过自我毁灭的代价和前者是完全不等同的,故而只能称作失败之作。
我曾听过一个名词,极端享乐主义,说是被社会所摒弃的。但我以为一切需求都应该满足,因为对艺术的追求(即使是我认为不入流的那种追求方式)都是高尚的。变态亦应该平权,因为仅仅是凭他们的欲求被规定为犯罪,便阻碍了他们对艺术的终极向往,在我看来便是一种不公,更何况法律不过是那些欺世盗名、戕害四方的伪君子为了一己之私欲而为他人设立的行为框架,本就是应该打破的。
令人不解的是我的逻辑如此明白晓畅,为何我所见的大部分人都对我避之不及或嗤之以鼻。比方说在班里放映什么影片,其中每有战乱时杀人放火之情境,我便拍手称快,其他人却侧目而视。我便知晓了,这些便都是早已被那群政客,公知,圣贤所洗脑的庸人,一辈子并只能做囚笼里的老鼠。而此类人亦是十分可恶的,每每遇到什么惊为天人、超然于世的思想出世,便会毫无余力的打压与否定。其中的幸运者或许还能在死后得个追认,平凡而不幸者便只能湮埋在历史中。故而又断断不能表现的与之有什么大的不同,我便直消隐藏着,仿佛与其一类,倒是可以称之为塔基亚了。
我很厌恶与人虚与委蛇,尽管这对于我来说并不难。但这个崇尚乡愿的社会,似乎并不顺我的意。那我便只好去虚与委蛇,与所有人虚与委蛇,对待不同的人,我便用不同的面孔。有些人十分可笑,自以为聪明才智——虽然猪豚的智商确实比鲶鱼高出了那么一些——认为我在伪装,这倒是没错。但是他竟认定说我必有一种表现的是真心流露的。自以为把我看穿,以这些庸人的思想,若真将我看穿,竟不会退避三舍?这便只能再度证明他们的愚蠢。
其实在我眼中我的父母亦是这庸人中的一一员,不过我想他们倒不必是那些鲶鱼和猪豚般对我围追堵截,故而也不在他二人面前阳奉阴违,只消把那不为常人所接受之一面隐藏即可。
每天早上睁眼时,我便想,啊,我即是又从梦中的那片净土堕落到这污浊的世间了。校门口总是有许多家长接送学生,不过在我看来多是些鸡豚狗彘之辈,有些人的车辇是十分华贵的,但往往“金盏玉杯而盛狗屎”,将车辆横停在校门口前,这的确打破了规则——因此我有些欣慰——但同时也创造了规则——其他车辆只好绕行。倘若说此时有个什么人敢于撞上去,那便还能将无序进一步放大,不过其余人都安分守己,或者在车里暗骂几句没公德,这和我所想见到的混乱去之甚远,但和这个社会很像。
富人压迫穷人,官吏压迫民众,已经持续很长时间了,后者固然是值得同情的,但一者他们都没有向着混乱的目标有所发展,故而利用价值也有限,二者哪怕是我从那些庸人的思考角度出发,首先同情不能解决任何现实问题,其次我若是不幸,此类人也并不会对我有什么怜悯。总之是没有用的,于我无用,那怜悯他作甚。
言及此处,便又有些衣冠处处、风度翩翩之辈要大言不惭,但我认为比起精致利己主义而言,那些为了虚名而装作博爱的人更是可悲。我是不相信人会有什么善意的,这不过是为了融入社会和群体时所做的伪装,而前者在我看来并无存在的必要。
想及此处时我已走到了教室门口,班主任倒是是很好处理的,因为他有着领导的通病,只要你在公众面前给足他面子,他也不会如何为难你。可笑的是我们学校的领导众多,气质上却能做到高度的统一,最上位的往往便可称之为脑满肠肥了。只可惜油富五车,换来的也只有刚愎自用和昏聩无能,这所学校除了自己鼓吹出的各种荣誉外,也并看不出什么起色。
总有些人是自诩高贵,不过他们自认为高贵的理由大抵是自以为长相不错或是富裕优渥,可哪怕这些都是真的,在我看来也不是一条鲶鱼拿出来炫耀的资本,更何况有些人不过是自以为如此,所以每当见到这种人不屑一顾的目光时,我大抵只能觉得可笑,然后回忆更鄙夷不屑的目光。
鲶鱼豚彘,虽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终究会影响到生活和心情。于是乎,我每每,坐在车上,坐在教室里,坐在沙发上,都去想,要是他们都去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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